试论李白咏月诗对构建西昌月城文化的意义
朱瑞昌 景志明
摘要:诗仙李白一生爱月,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咏月诗。在李白的家乡四川,有一座被誉为“月城”的城市西昌。那么李白的咏月诗与西昌的月文化是否存在某种关联呢?本文将李白作品的风格内容与西昌的地域特点结合起来研究,指出李白的咏月诗对西昌的文化建设、旅游宣传、城市经营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字:李白,西昌,月文化
何事文星与酒星,一时钟在李先生。
高吟大醉三千首,留著人间伴月明。
这是晚唐著名诗人郑谷在读李白诗集后题写的绝句。诗中赞美了造化之秀独钟李白,文才酒力无人能及。而在诗的末句,郑谷更是强调说明,李白的作品将与明月永远地共存人间,并立不朽。郑谷的预言确实经得起历史的考验,一千年过去了,李白其人其诗,已成为世代中国人日常文化生活的组成部分。现在我们回看郑谷的这首诗,不禁想问,太白诗包罗万象、博大精深,为何郑谷能独具眼光地将明月意象拈出,作为白诗中最闪耀的标志?
郑谷比李白晚生百年,但所幸两人还同为唐朝人,因此郑谷对李白是非常熟悉的。另外,郑谷虽非蜀人,但一生中几度入蜀,对蜀地风物同样熟稔于心。他将白诗与明月并标,说明咏月是白诗最突出的内容之一,同时也应是巴蜀地域文化的一大特征。
咏月的确是李白诗歌中贯穿始终的主题。有研究认为,李白现存诗歌1059首,涉及月亮的诗篇就有400多首,单以“月”来表述的意象就出现了341篇。另有说法是,“月意象在李白的诗歌中就出现了336次,这其中还不包括如玉盘、明镜、玉钩之类的月之代称。”也就是说,李白诗集中,约有三分之一的作品都涉及到月亮。这是一个惊人的数据,足以证明李白就是一个为月而生的伟大诗人。苏轼《前赤壁赋》里的句子“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唯有李白堪可任之。
应该说,世人早就关注到白诗与月亮的关系,咏月诗一直是李白研究中的热门选题。然而虽然李白留下了“峨眉山月”的地理文化意象,但人们对巴蜀地域与月的关系研究一直比较少。因为从普遍的看法来说,似乎巴蜀文化并不以月著称,虽然李白、苏轼善写月,但月上中天,万户千门,并非巴蜀一隅之地独享清辉,所以关于李白的月文化研究从地域上看往往重点不在巴蜀。然而时至今日,当巴蜀地区的西昌已成为了国内有名的“月城”,并且影响力还在不断扩大时,我们就应该需要重新审视李白笔下的月亮对于巴蜀文化的充实作用,尤其是对西昌构建月城文化的重大意义了。
由于地理、气候等诸多原因的共同作用,“建昌月”既明且大,得天独厚,是西昌需要认真挖掘和推出的珍贵自然资源。就打造月亮文化而言,西昌确已做了诸多努力,但笔者认为,过去西昌月文化的推介中还较欠缺与月亮有关的传统文化的展示,须知传统文化本身就是城市文明不可或缺的一环,如果能挖掘出与月有关的传统文化,“建昌月”将会显得更加积存深厚、古意悠远。而对于西昌来说,要在浩如烟海的传统典籍中寻取最适合自己的资源,李白咏月的名章秀句,当是第一选择。
一、李白月文化为建昌明月增添一抹高古风雅的诗韵。
如前所述,李白的咏月诗如天仙化人之笔,对中华文化和中国人的审美情趣有着深远的影响;西昌的月亮明净圆润,在全川无出其右,置之全国也首屈一指。如果两者能结合起来共塑一种新的月城文化,将会取得相得益彰的完美效果。以央视中秋晚会为例,历年的举办地除了中心大城市外,就是苏州扬州杭州宜春等有着深厚古典文化积淀的城市。西昌相对于它们来说,论自然山水中的素月光华毫不逊色,但论传统文化中的明月意韵则显不足。
毋庸讳言,这是因为西昌僻处川南,在古代的交通条件下,重山叠水阻碍了文化的交流,更难形成文人墨客的风云际会。除杨升庵、何绍基外,历史上鲜有著名文人曾驻足此地,直接导致今天西昌在打造月城品牌时,不容易在历史文化中寻找到有力的支撑。由于月亮在中国历史文化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西昌的月城文化构建如果缺少了传统文化的助力,将是不完美的。
在提炼城市文化方面,有的兄弟城市已经走出了一条可供借鉴的道路。2008年1月,中国文联、中国民协正式命名遂宁市为“中国观音文化之乡”,标志着遂宁市对观音文化的打造终成正果。观音信仰在华人世界中极为普及,观音文化所在多有,遂宁凭借民谣、传说和对零星史籍的整理,硬是让“观音故里”的概念深入人心,在国内观音文化的竞争中拔得头筹。这种极为开阔的思维方式和不拘一格的运作手段,堪称当今城市文化提炼的经典。相比之下,西昌不仅坐拥先天的自然明月优势,而且可用的月文化也是现成的,那就是诗仙李白的咏月诗。理由只需一条就足够:李白是四川人,西昌是四川的月城。用李白的咏月诗为月城增辉添彩,不涉及名人故里之争,也无需寻章摘句的考证,与人无妨,于己有利,可谓正当其时。
二、将李白诗融入西昌月文化更增加了月城的魅力。
(一)李白咏赞的月亮综合起来恰似西昌月的形象。
李白一生漂流万里,欣赏过各地不同的月色,并将之形诸笔端。如果我们按照李白咏月诗的要素创造一个浓缩版的微型月世界,会惊奇地发现,西昌一隅之地,竟可涵盖李白笔下的九州之月。
李白写月有个特点,为了衬托月亮的高洁、清幽和神秘,他常常为月亮配备一些能够体现这些特点的背景意象。首先是山,李白喜欢山月,“峨眉山月半轮秋”的美好回忆陪伴了他一生的漂泊不羁。“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的浩叹引发了《蜀道难》的横空出世。在东南寄居时,他也的生活是“常夸云月好,邀我敬亭山”、“东林送客处,月出白猿啼。笑别庐山远,何烦过虎溪”。在李白心里,赏月真不可无山,所谓“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明月悬山、随人,风光就显得格外的旖旎而多情,也会有一种别样的孤单,“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寥落暝霞色,微茫旧壑情。秋山绿萝月,今夕为谁明。”只有懂月的巴蜀游子才能体会到如此别致的明月孤光。
李白笔下的月亮,挚友除山之外,当然还有水。峨眉山月也是“影入平羌江水流”。李白写过溪月,写过江月,写过潭月,甚至还写过泉月,当然写得最多、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还是海月。李白诗中所表现的心地之真,唯月可比;胸怀之阔,有海可证。他笔下的海月,有“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的动感之美,亦有“玉蟾离海上,白露湿花时”的清幽胜境,还有“海月破圆影,菰蒋生绿池”“浦沙净如洗,海月明可掇”“每年海树霜,桂子落秋月”“人乘海上月,帆落湖中天”“流目浦烟夕,扬帆海月生”等等美丽的字句,说明只要有海有月,李白随笔一挥,即成佳句。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李白更喜欢把山、海结合起来为月亮做陪衬。杜甫寓蜀时,希望李白“匡山读书处,头白好归来”。然而李白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归老于蜀,对故乡的万种深情只能化为诗句“我在巴东三峡时,西看明月忆峨眉。月出峨眉照沧海,与人万里长相随”。如果将李白比作明月,其有山有海的咏月诗几乎就隐喻了他的一生:新月东升,“出时山眼白,高后海心明”,不正像李白去家游京,名震长安吗?然而世事动荡,壮志难酬,李白的人生也如“长风挂席势难回,海动山倾古月摧”。最终他只能“江行几千里,海月十五圆”,辗转漂泊于各地,时而“楚臣伤江枫,谢客拾海月”,忧心朝政不忘国事,时而“吹笙坐松风,汎瑟窥海月”,放浪山水以寄情。李白的文学生命证明了什么是永恒的存在,什么是过眼的云烟。“海风吹不断”的是一位伟大诗人超越历史的千古情怀,“江月照还空”的是尘世间喧嚣一时的名缰利锁。
由此,我们可以大致勾勒出李白诗中的月世界的几种要素:明月、青山、碧海是不可少的,再佐以清风寒露,饰以奇花瑶草,就构成了李白最喜爱、最常咏赞的月景。那么现在,我们试将此景与西昌的特点对比,就会恍然大悟:李白穷其一生纵横万里河山所追求的明月胜境,如果浓缩微化,不就正是他的故乡西蜀大地如今最著名的月城西昌吗?
西昌由于海拔较高,植被丰茂,空气透明,与四川盆地内多云多雾的气候大异其趣,所以西昌晚上的月亮显得既大且圆。而圆月所照的,则是融为一体的山、海、城。山是川南胜地泸山,也包括峨眉姊妹螺髻山;水是四川第二大湖泊邛海,城则是南方丝绸之路与茶马古道交汇的建昌古城。李白绣口一吐而出:“城隅绿水明秋日,海上青山隔暮云。取醉不辞留夜月,雁行中断惜离群。”有月,有城,有海,有山,还有边城特有的别情思绪,几乎就是为西昌城市特点量身定做的诗句。李白咏月诗里的种种意象,也都可以在西昌的邛泸月景中找到。而那种意境的还原,更是非西昌莫属。因为李白心灵至真至纯,他笔下的月世界,永远是那么空灵皎洁,甚或到了透明纯净的地步。“绿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人游月边去,舟在空中行”,此等纤尘不染、澄明洁净的境界,现在除了在海拔、纬度、地形、植被、气候恰到好处以致有“月城”美誉的西昌,能寻得一个邛海,可以得其仿佛,世间又能更往何处求之?
因此,笔者认为,李白的咏月诗,完全可以为西昌拿来所用。以邛海湿地为例,这片国内最大的城市近郊湿地,在生态修复与风景设置上都颇见匠心,也尽力做到最好,而在人文内涵的打造,尤其是与“月城”的呼应上还可进一步锦上添花,借用李白诗就是一条捷径。举个简单的例子,一期湿地“观鸟岛”,如果在名牌下镌刻李白诗句“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是否于海天间平添无穷诗意?二期“梦里水乡”若加以“绿水明秋月,南湖采白蘋”的诗句烘托,也更显人文气息。三期“烟雨鹭洲”则直书一句“长洲孤月向谁明”,短短七个字,就可以将整个沙洲风光所蕴含的诗意呼之欲出。邛海湿地还在不断建成和复原中,西昌的自然、人文景观也会越来越多,而李白诗歌随手拈来即为好句,取其意境,如酌蠡水于大海,是值得格外珍视的文化遗产。
二、李白咏月思乡的故乡风光形象宛似月下的西昌。
李白爱写月,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怀念故乡。“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发清溪向三峡,思君不见下渝州。”“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当年是在明月的清辉中他踏上了去蜀征途,在后来漂泊他乡的时光里,巴蜀明月成了他永远的思忆,所以才会诞生“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样全球华人共同的乡愁句子。众所周知,李白的故乡是四川江油,这点不用争议,笔者想谈的是另一种情况:能否可以用李白的咏月诗来构建一种故乡文化,让月城西昌成为中国人心目中标准的“故乡”城市?
这种提法的意义何在?请看著名旅美画家陈逸飞的成名作《故乡的回忆》,画的是苏州周庄。其实周庄并非陈逸飞的故乡,但是通过他的画笔,无论是画家本身,还是千千万万的读者,都为那小桥流水、曲巷重门的江南小镇风光所感动,因为它确实是传统文化里的很好故乡形象注解。无独有偶,央视“美丽中国·寻找美丽乡村”摄影大赛的宣传广告,画面中一个女孩对着江西婺源的村落大声喊:“老家!”婺源的乡村旅游顿时名气大涨,甚至推出了“乡愁婺源”的旅游宣传。其实中国地域广大,老家各不相同,但是婺源成功地让人们相信,那种青山绿水间的徽州古村,是最符合国人思维的故乡印象。周庄与婺源以“故乡”包装自己,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应为西昌所学习借鉴。
那么,西昌究竟符不符合李白诗中那个有月的文学故乡形象呢?
第一,地理位置是符合的。实际上,李白著名的诗句:“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西昌也是位于夜郎古国的西边,此诗无意间暗合西昌的地理位置,说明月亮之城西昌与李白诗是有某种机缘的。李白在《游秋浦白笴陂》其二又写到:“天借一明月,飞来碧云端。故乡不可见,肠断正西看。”也证明李白的诗里,明月之下,故乡在西。
第二,风貌特点也是符合的。李白在东南漂泊时曾写过一首优美的《秋夕旅怀》,其诗云:“凉风度秋海,吹我乡思飞。连山去无际,流水何时归。目极浮云色,心断明月晖。芳草歇柔艳,白露催寒衣。梦长银汉落,觉罢天星稀。含悲想旧国,泣下谁能挥。”抒发了悱恻动人的思乡之情。如本文此前所述,西昌可称得上一个浓缩版的李白月世界,同样,李白对故乡明月的怀念,西昌也能涵盖其要素:凉风秋海,连山流水,浮云白露,明月芳草,可不正是一幅完整的邛海秋月图?不仅如此,李白《太原早秋》一诗中写到:“梦绕边城月,心飞故国楼。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这是诗人在太原怀念故乡所作,边城应该指的是北方的异乡。但是如果我们把“边城”这一意象纳入来看,地处川南滇北的西昌也同样符合。所以,西昌还是一个迷你版的李白乡愁世界,这里不仅是边城,也是西蜀故国;这里有月亮,也有明山秀水,符合李白对明月故乡的种种描述。
第三,生活方式上同样符合。因为月亮可以“千里共婵娟”,总与思乡、怀人联系在一起,时常难免会让诗人有孤独、惆怅的情绪。但仅此又不能代表整个月文化的内涵。有李白诗为证,赏月可以放浪洒脱,“酒倾无限月,客醉几重春”;可以闲散适意,“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甚至还可以锻炼身体,满足现代人的健康需求,“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闲”。乃至不能无花无酒,更要能歌能舞,“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因此以李白旷达潇洒的天性,他喜爱的是像“爱子临风吹玉笛,美人向月舞罗衣”这样的蕴含着人生各种美好事物,能让人放松欢欣的月文化。而这与西昌适合疗养休闲的城市风尚、能歌善舞的民族特色无疑又是十分吻合的。对中国人来说,远赴他乡是为了打拼工作,回到故乡是为了享受生活,月城西昌就是这样一个有着诗意人生的“故乡”。用李白“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燃”的诗句能很好地代表西昌的生活状况,这两句诗出自李白《寄韦南陵冰,余江上乘兴访之,遇寻颜尚书,笑有此赠》,诗里写到了对陶渊明隐居生涯的推崇与企羡,而西昌恰好能够承载的古代人归田隐居和现代人休闲度假的两种梦想。
所以,笔者认为,西昌虽然不是李白故里,但是西昌的地域特点和城市魅力,却非常符合李白笔下明月故乡的形象。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人们在享受现代社会便利生活的同时,也越来越迷失于都市的忙碌与竞争中。这时候,就需要有一个类似故乡的地方,能够容纳人们洗涤尘心,放松自我,暂时“逃离”都市,回归闲散自在的生活。因此江西婺源大打“故乡”“老家”之牌,可谓切中了现代人内心深处留恋传统与释缓压力的渴求。西昌可否从中受到启发,将自己的月文化搭乘李白的咏月诗,告诉世人:李白笔下的那空灵神奇的月世界,那寄托于明月的乡愁,都可以在西昌如诗如画的山、海、城、月与人中得以再现。举头望泸山的月,低头看到的正是海天之间的西昌——浮躁社会、浮华人生中少有的梦里故乡。
三、李白咏月诗中可贵的积极进取的探索意识塑造着西昌的城市精神。
李白从小就对月亮好奇,有他的诗为证:“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在漫长的人生岁月中,他一直想与月亮对话,所以写下了“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佳句。又如:“琴弹松里风,杯劝天上月。风月长相知,世人何倏忽。”都有此种意味。
李白最著名的问月诗莫过于《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这首诗首开文学史上的问月先河,集中表达了李白对自然与人世的深沉思索,是李白为何一生钟情明月的心声流露,也是李白明月人生的写照。“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的确月亮相对于人类社会来说是亘古不变,但李白的伟大不会像流水那样消逝。实际上,这首诗所开创的问月传统,对后世的影响非常深远。
最著名的例子当然是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这首词受白诗的影响不言而喻,问月的精神是从李白诗中直接获取的。正如近人郑文焯《手批东坡乐府》中所指出的:“发端从太白仙心脱化,顿成奇逸之笔。”当然由于时代的发展,苏词在后面意思更进了一步,要直接“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简直已有登月的念头了。
苏轼之后的南宋辛弃疾,也在一首《木兰花慢》中问月:“可怜今夕月,向何处、去悠悠。是别有人间,那边才见,光景东头。是天外、空汗漫,但长风浩浩送中秋。飞镜无根谁系,嫦娥不嫁谁留?”王国维《人间词话》评曰:“词人想象,直悟月轮绕地之理,与科学家密合,可谓神悟。”辛弃疾在词里说今晚的月亮西堕了,可能在另外地方却刚刚升起。王国维认为词人已经悟出了月亮在绕地球转行的道理,与后来的天文学一致。而辛弃疾的这种文学上的科学神悟,依然得益于李白咏月诗的文化传承。
喜爱月亮,关注月亮,想寻求月亮的秘密所在,这样的探索精神一代代继承发展,最终发展到现代中国人飞天梦的实现。西昌是闻名全国的航天城,嫦娥号系列卫星就是从这里的青山绿岭中腾空而起,入云飞行并且探月成功。“今月曾经照古人”,依然是那一轮悠悠明月,照古照今,光洁依旧;但“人攀明月不可得”则已成为过去,在西昌完成的卫星升空,改变了历史,回答了李白所问的千古难题。因此,李白的诗歌再一次与月城西昌积极进取、永不止步的城市精神完美地统一起来,西昌有理由、有责任承担起弘扬李白文化的重任。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李白和西昌,一个爱月成癖的伟大诗人,一个以月闻名的美丽城市,两者仅凭月亮这一纽带就能紧密地联系起来。而且,西昌山、海、城一体的别样风光,独具优势的明月景观,最能完美再现李白笔下的唯美月世界。李白月文化需要月城西昌这样的地域载体,让诗仙的秀句雅韵走出书册,长存于山水市井间。另一方面,西昌也需要从李白咏月诗中寻找到新的文化包装与推介的灵感,打造一个宜古宜今、如诗如画的明月之城,让西昌借助李白写月的乡愁,成为越来越多现代人所追寻的心灵深处的诗意故乡。
作者简介:
朱瑞昌,男,讲师,汉族,1978年生。现任西昌学院文化传媒与教育科学学院教师。2001年7月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编辑学专业,获本科学士学位。2007年毕业于南开大学文学院古代文学专业,获硕士学位。
景志明,男,汉族,1956年生,西昌学院党委常委、副院长,二级教授,院学术委员会和学位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学术和技术带头人,主要从事高等教育管理、思想政治教育及中国传统文化旅游和少数民族文化教育的教学研究工作。